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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5/17 17:14:00

伊犁地方最古老的地名是什么?据《汉书·陈汤传》的记载:在二千多年前的汉代,在西域已经有“伊利”一词。《汉西域图考》云:“此即伊犁转音”。《西突厥史料》:“…至弓月城,过思浑川……渡伊丽河,一名帝帝河,即今之伊犁河。”耶律楚材《西游录》:“…既出阴山,有阿里马城,…又西有大河日亦烈。”至清朝,年“国家平定准噶尔之地,测量星野,考稽古典,易其名曰伊犁。"(椿园七十一:《西域闻见录》)这是伊犁定名的渊源之大概。

伊犁,是一个明确的地域概念,历代都是指以伊犁河流域为中心,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广大地区。伊犁地区第一个立国的乌孙如此,历代“其国即乌孙故地”的西突厥也是如此。元、明时期,察合台汗国及其后裔以及著名的厄鲁特准噶尔部,都在伊犁这块地方曾雄踞一时。

清政府收复伊犁后,对伊犁的疆域,有十分明确的规定。年,乾隆有谕旨称:“准噶尔荡平,凡有旧游牧.皆我版图。”《西域图志》等清代文献,也习惯以清代新疆首府惠远城为中心,分伊犁西路和东路。东路大致相当今日伊犁河谷、博乐、精河等地,邻接库尔喀喇乌苏、哈喇沙尔;西路系指今日国境线以西,至巴尔喀什湖北岸,包括塔拉斯河流域以及伊塞克湖周围地区。这就是为大量中外文献所确认的伊犁地域范围。

从公元前汉朝张骞两次通西域,汉公主细君、解忧以及我国第一个女外交家冯嫽下嫁乌孙开始,伊犁就和内地建立了紧密联系。伊犁河流域就以种种不同的汉译形式,见诸汉文史籍。

《汉书·陈汤传》载,汉元帝建昭三年(公元前36),西域副校尉陈汤与西域都护甘延寿议论时政说,“西域本属匈奴,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,侵陵乌孙、大宛,常为康居画计,欲降服之。如得此二国,北击伊列,西取安息,南排月氏、山离乌弋,数年之间,城郭诸国危矣。”此处所言之“伊列”,应是汉文史籍关于“伊犁”地名的最早记载。此时,“伊列”与“诸国”并列,指的是当时乌孙、大宛、康居以北的伊列国。

刘鸿藻于《清朝续文献通考》考证,“伊列,见《汉书·陈汤传》,地在河之北,西北至巴勒哈什湖,故都当在俄境之伊犁斯克。”冯志文等《西域地名词典》“伊犁斯克”条释:“中亚城名。今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城以北之伊犁城。”

自汉至唐,伊犁河流域均以“伊列”之名见诸史籍。《晋书·四夷传》载,“康居国,在大宛西北可二千里,与粟弋、伊列邻接。”

《旧唐书·突厥传下》载,贞观十二年(),西突厥“乙毗咄陆可汗既立,与咥利失大战,两军多死,各引去。因与咥利失中分,自伊列河已西属咄陆,已东属咥利失。”在这条史料中,我们一方面可见“伊列”之称至唐初仍被传承,另一方面,我们也是于汉文史籍中第一次见到以“伊列”来称呼伊犁河。

现今人们普遍认为“伊犁”是因河得名。《突厥语大词典》也载:“ila:伊丽水。一条河的名称。”不过,从上述史料可知,无论是从汉文史料,还是为数不多的其他文字资料,这种“因河得名”的观点恐怕推演至唐代才有了最直接、确切的证据。如果我们反过来说,伊犁河是“因地得名”,文献中的证据则要多得多。

到唐时,伊犁河流域在汉文史籍中有了一个更为优雅的名称——“伊丽”。《旧唐书·苏定方传》载,唐高宗永徽年间(~),苏定方被任命为伊丽道行军总管,追击叛乱的西突厥首领贺鲁及咥运,“复大战于伊丽水上,杀获略尽。”正是在唐高宗时,“伊丽”之称大量见诸史籍,逐渐取代“伊列”,成为唐代伊犁河流域最为主要的称谓。唐时,伊犁河还有另外一个称呼,即“帝帝河”。《新唐书》载,“过思浑川、蛰失蜜城,渡伊丽河,一名帝帝河,至碎叶界。”

到西辽时,伊犁河流域在汉文史籍中曾被记之为“益离”、“遗里”。刘祁《北使记》载,兴定四年(),金朝礼部侍郎乌古孙仲端出使西域,“又几万里,至回纥国之益离城,即回纥王所都,时已四月上旬矣。”“大契丹大石者在回纥中”,“攘其地而国焉。”即这里所说的“益离”,就是指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王朝的重要城市。

冯志文等《西域地名词典》“益离城”条释:“西辽城名”,“故址在今新疆伊宁市附近的伊犁河北岸。”《北使记》在记录西辽各地不同民族的不同习俗时又载,“有遗里诸回纥者,颇柔懦,不喜杀,遇斋则不肉食。”这里的“遗里”又是何指?与前文之“益离”是不是同一地方?鉴于这位出使者“历城百余,皆非汉名”语言状况与记录方式,这里的“遗里”应是该使者众多汉译地名中的一个。该地是这位使者所录西辽三个最为重要的部族的生活地,其广大生活的区域又称之“遗里”,我们可以考虑为这是该使者将整个伊犁河流域称之为“遗里”,以与作为都会的“益离”相区别。

到元代,伊犁地名书写又发生了重大变化。《元史·地理志》“西北地附录”载有“亦剌八里”条目。《新疆历史词典》“亦剌八里”条释:“为突厥语ilabalik的音译。”“亦剌”与“伊列”、“伊丽”相比,汉字字形差异很大,但似乎更符合当时的发音。“益离城”条释:“‘八里(balik)’,突厥语意为‘城’。”作为伊犁河流域中心城市的“ilabalik”,就在今伊宁市附近。元代对“ilabalik”还有“亦八里”等汉译称呼。《元史·曷思麦里传》载,“曷思麦里奏,往者尝招安到士卒,留亦八里城,宜令扈从征河西,许之,命常居左右。”

元代汉文著作里也有用“亦列”来称呼伊犁河的。耶律楚材《西游录》载,“又西有大河,曰亦列。”清代李文田联系上文刘祁《北使记》中“益离”的写法,为本处注曰:“案‘益离’即‘亦列’之声转,盖以亦列水得名也。”都是“伊犁”的不同汉译。

到明朝,“ilabalik”多被译为“亦力把里”、“亦力八里”。《明太宗实录》永乐十六年()二月庚戌条载,“别失八里头目速哥克刺免刺等来朝贡方物,具言其王纳黑失只罕为从弟歪思弑之而自立,徙其国西去,更号亦力把里。”永乐十九年()八月壬辰条载,“太监海童指挥白忠等还自瓦刺,言亦力八里王歪思与贤义王太平构兵战,互有胜负。”冯志文等《西域地名词典》“亦力把里”条释:“今新疆伊宁市。亦力即‘伊犁’,把里即‘城’。”

当然,在明代文献里,“亦力把里”既指伊犁河流域某个特定的城市,同时,也代指这里的歪思汗政权。清代史籍记述此事时记之为“伊力把里”。《清朝文献通考》载,“明洪武永乐时巴什伯里部入贡,后稍西迁,改为伊力把里。”

在明代著述中,伊犁也有被写成“衣烈”的。陈诚《西域行程记》中写道,永乐十二年()五月“十二日,晴。明起,向西北行,度长板,下平川,约有九十里,近衣烈河边有人烟处安营。”周连宽先生注曰:“衣烈河即伊犁河。”

清代以来,伊犁的汉译又发生了重大变化。康熙、雍正两朝主要写为“伊里”。乾隆朝以来至今天,“伊犁”成为统一规范的称呼。

随着清政府统一西北、用兵准噶尔军事活动的展开,伊犁地名开始出现于清代文献。《圣祖仁皇帝亲征平定朔漠方略》康熙三十五年()八月癸巳条载:“先是郎中满都密报曰,回回国阿卜都里什特汗及其子额尔克苏尔唐自厄鲁特噶尔丹处来降,告曰,康熙二十一年噶尔丹遣人于我诳言议事,我等往所约伊里地方,噶尔丹尽执我父子及从人,带我等各处行走。”这是清代文献中首见以“伊里”来称呼伊犁河流域。此后,“伊里”地名就频繁出现于康熙、雍正朝的各类文献中。

以《清实录》为例,自康熙五十四年()至六十一年(),“伊里”地名共出现13次;自雍正七年()至十年(),“伊里”地名共出现9次。在这一时期,我们暂未见得清政府使用过任何其它用来指称伊犁的地名,包括“伊犁”。其时,私家著述采用的也是“伊里”地名。如雍正三年(),清政府派礼部左侍郎阿克敦充正使,前往准噶尔议定界事宜。当时阿克敦作诗《使回伊里》,记述该事。由此可见,“伊里”是当时官民对伊犁地方通用而共知的称呼。“伊里”最后见诸于《实录》,在雍正十年()。《世宗实录》雍正十年八月壬戌条载,“查巴尔库尔地处平原,南北两山。南山绵亘数千里,直至伊里。”此时已值雍正晚年。

乾隆朝伊始,“伊犁”称谓发生了重大变化。《高宗实录》乾隆二年()十一月壬戌条载,“先是额驸策凌令台吉额默根等持答噶尔丹策零书一通,至准夷界。有达什、敦多卜等接见,同至卓索图和硕,见台吉德齐特、宰桑孟克博罗特,告以来意。德齐特等即拨三十余人,送往伊犁。”这是当前已知最早使用“伊犁”二字的史料。

乾隆二年的这条史料是“伊犁”称谓上的重要分水岭,此前不见有“伊犁”,此后官方文献中不见有“伊里”或此前种种称谓。(其时私人著述还有用“伊里”的情况。如齐召南撰于乾隆四十一年()的《水道提纲》载:“葱岭连接天山,自东北而西南,入叶尔钦界者,小水西流无数,其北会数川,西北流汇为巨泽者曰伊里河。”但该书其后又记:“伊犁河,亦曰伊里河。”见齐召南:《水道提纲》卷28。同书二者并现,这恐怕正是时处二名更替时期的历史反映。)由此可见,“伊犁”地名形成于乾隆朝初年,即很可能就在乾隆元年或二年。

或许有人会有这样的疑问:“为什么‘伊犁’地名首先出现的时间是在乾隆二年,不干脆是乾隆元年呢?”大家要知道,“伊犁”地名的确定,是皇帝亲自参与、用行政力量规范的结果,它势必经历一个讨论——决定——见诸文献的过程。这一流程在清代各类档案中应该是有记载的,但读者多不得见。我们今天见到的“实录”,是实录馆臣基于“内阁和皇史宬的各种档案,国史馆的资料和著作、各部院衙门的则例和档案,皇帝的文集和御笔”而编就的。材料宏巨,而“实录”容量却有限,即它不可能反映所有事件的全貌。

可以说,“实录”仅只是清代档案史料中的冰山一角。上文我们提到,实录最早出现“伊犁”在乾隆二年十一月,但可以肯定,这个时间并不是“伊犁”地名最早得以确定的时间,确定的时间一定比这个时间更早一些。至于确切的时间,我们暂无从考据,只能说是在乾隆初年了。

乾隆年间是西域地名得以规范化使用的重要年代。乾隆为表彰其在西北的盛世武功,先后编纂了《西域图志》、《平定准噶尔方略》,续修了《大清一统志》。在写作中,他们碰到的一个现实情况是,“准部、回部山川地名,自昔流传,各有音义,不为审定指归,辗转相沿,本真尽失。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清政府修撰了《钦定西域同文志》。乾隆二十八年()《钦定西域同文志》编纂告峻,乾隆皇帝明文规定:“自是之后,统以新证之名为指南”,即所用地名要一体遵照《西域同文志》。因而,在撰写《西域图志》时编者已在努力做到“务从本义,以取正音,与《西域同文志》相为表里”。重修《大清一统志》时要求以“《西域图志》、《同文志》诸书为之蓝本”。修撰《钦定河源纪略》更是明白表示:“今所用地名一以《钦定西域同文志》为准。”《钦定西域同文志》卷一有“伊犁”词条,“伊犁”遂成为当时规范的地名称谓。

要而言之,“伊犁”就是于乾隆初年确定、乾隆中期经过学术规范的地名称谓。此后,“伊犁”成为伊犁河及伊犁河流域通用、规范的称呼。此前有关伊犁的各种称谓,基本上只能见诸学术著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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