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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萨克斯坦疫情亲历者不幸的是亲人接连感染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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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经济周刊》记者邓雅蔓丨北京—哈萨克斯坦连线报道

年的夏季,注定要让哈萨克斯坦人曼苏尔(MansurMuldakulov)终生难忘。

6月以来,曼苏尔的大儿子、妹妹、妹夫先后感染上新冠肺炎,直至7月下旬情况才有所好转。

由于恐慌情绪的发酵,哈萨克斯坦部分民众一度相信哈萨克斯坦已经出现“不明原因肺炎,死亡率高于新冠肺炎”。虽然相关消息最终被证明是一场“乌龙”,但新冠肺炎疫情在该国的蔓延程度,已经不容小视。

7月24日,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发布公告称,哈萨克斯坦疫情形势十分严峻,在哈中国公民感染人数继续扩大。

截至7月27日18时,哈萨克斯坦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例,累计死亡例。

而据该国卫生部数据,仅在7月14日-7月20日一周,哈萨克斯坦便增加了例新冠肺炎确诊死亡病例。

为何是6月?哈萨克斯坦的疫情爆发时间,为什么会发生在很多国家的疫情逐渐平息、已经将主要工作转移至恢复经济时?

此外,“不明原因肺炎”的消息为何会出现?哈萨克斯坦早在3月就强硬地采取了“封国”和限制交通*策,6月的疫情数据却“后来居上”,使得其成为全球首个因新冠肺炎疫情进行二次隔离的国家。

身处在疫情中心,曼苏尔的经历或许就是问题的答案,他再三提到了此次疫情的“幸与不幸”问题。这位亲历过苏联解体和哈萨克斯坦独立的驻华数年的翻译,认为这场人类共同的灾难,带来的结果并非完全是不幸的。

以下是曼苏尔的自述:

哈萨克斯坦的危情六月

哈萨克斯坦的疫情原本不至于此。3月到5月期间,我和大部分朋友、家人们听从*府的指挥,在家里进行第一次居家隔离。

在此期间,虽然哈萨克斯坦的新冠肺炎感染人数有所增长,但是相对还是比较平稳和可控。

包括与我们接壤的新疆乌鲁木齐,当时的疫情相对于中国其他地区,也是比较安全的,死亡病例只是极个别,3月4日就宣布全面复工。

3月初,随着输入性病例增长,哈萨克斯坦陆续切断跟疫情较为严重国家的往来,3月中旬,哈萨克斯坦采取“封国”*策,自年3月16日起,除外交人员、应哈方邀请的国际组织代表团以外,严禁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出入境。

隔离是必要的,哈萨克斯坦没有CDC(疾病预防控制中心),卫生基础设施条件有限,医护人员也有限。自年哈萨克斯坦宣布独立以来,还没有爆发过类似新冠肺炎疫情这样的大型传染病,所以也没有积累下多少应对经验。

3月底的哈萨克斯坦城市阿拉木图街道图片来源:受访者提供

疫情的转折点出现在5月中旬。经历近两个月的隔离后,很多“轻敌”的民众按耐不住了,很想出门聚餐,我也有过类似想法,觉得夏天来了,专家不是说天气炎热不利于病*生存吗?我们的遭遇证明,病*的感染根本不分气候。

哈萨克斯坦的卫生部也“轻敌”了,他们宣布,5月11日我们可以解除隔离出门了,生活可以逐步恢复了。于是,人们纷纷涌出家门,欢快地聚餐跳舞唱歌,要把过去分离的时间补回来,有很多年轻人甚至不带口罩。

有些国外的人会觉得,是哈萨克斯坦人不怕死,才不带口罩。但我觉得,他们是不明白病*有多可怕,虽然我们在隔离,但是相比于中俄两国,哈萨克斯坦媒体并没有密集地“轮番轰炸”民众对新冠肺炎病*的认识,尤其是无症状感染者。我记得,有一次在给年轻人观看中国民众穿戴着防护服和口罩,“全副武装”出门的视频时,他们还没心没肺地大笑,觉得是播主故意拍出来赚点击量的,完全没有意识到疫情的严峻性。

疫情蔓延得很快,6月,我的大儿子、妹妹和妹夫不幸先后感染上了,他们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哪场聚会中感染的。但不幸中的万幸是,我年迈的父母目前还是安全的。跟很多国家一样,新冠肺炎的死亡人群主要集中在年迈的群体和一线医护人员。

我的父母已经年近80岁,住在距离我60-70公里远的乡村里,6月底和7月初,我多次去探望他们,购买物资,一再嘱咐他们不要出门,看着他们平安的样子,我深深地感受到:父母健康,我就幸福!

曼苏尔的父母在餐桌边的合影图片来源:受访者

一直到7月下旬,我的大儿子病情好转,回家隔离,我担心会感染父母才没有回去。

周围的朋友也陆续有亲人不幸患病倒下的消息,而救护车数量根本不够用。据哈萨克斯坦卫生部消息,截至5月11日,国内新冠肺炎的累积确诊案例数量是例。

数量增长很快,截至7月9日,哈萨克斯坦的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已经达7万人;17天后,也就是7月26日,哈萨克斯坦的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已经累积突破8.17万人,目前平均日增千人。

7月5日零时起,哈萨克斯坦开始重启隔离,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严格,*府对于不遵守隔离规定和炒作物价的人给予清晰的处罚,在公共场合不带口罩最高可以处罚美金。

7月9日,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在电视讲话中严肃地表示,新冠肺炎不是一种普通流感,它是一种更加狡猾和危险的疾病,现在关键是要避免社会恐慌。

他还表示,哈萨克斯坦国内卫生系统尚不具备应对大规模感染的能力,加之部分民众未严格遵守隔离制度、地方*府的行动迟缓等原因,哈萨克斯坦将再次采取为期两周的隔离措施。

由于疫情尚未稳定,实际隔离时间一再延长,目前已经延长到8月2日。我觉得还会进一步延长。

哈萨克斯坦是不幸的,却也是幸运的

5月11日的“轻易”解除隔离,几乎把我们之前的几个月努力都“付诸东流”了,而且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,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。

但我的内心并不觉得这场疫情完全等于不幸。我经常在想,疫情带给我们的,除了眼泪和痛苦,还有什么?

这是全人类的一场重大灾难,但不是结局。实际上,正是因为哈萨克斯坦疫情的二次爆发是在6月,而不是更早,我们才能得到这么多国家的帮助。

已经经过艰难抗疫历程的中国、俄罗斯、意大利和西班牙,将他们的医护人员、隔离办法、抗疫药品和丰富的经验尽可能地提供给哈萨克斯坦,这使得我们有了更多办法和选择去对抗疫情。

比如,我们在3月-5月的隔离措施就是跟中国学习的,尽量足不出户,封锁城际公共交通,现在新的隔离措施更为完整,结合了俄国和意大利的办法。

还有就是药品,中草药拯救了一些哈萨克斯坦人的性命,我算是见证者之一。在哈萨克斯坦,“莲花清瘟胶囊”的售价大概折合人民币38元一盒,算在多数民众消费能力内,但是里面的说明书是中文的,很多哈萨克斯坦人看不懂,不知道如何服用。

我的作用在于,将里面的中文一字一句翻译成他们能看懂的语言,并为他们讲解药品的疗效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遇到了不少患者的亲人。

中药的原理是复杂的,跟我们日常使用的西药截然不同,加上语言的隔阂,有时讲解半天也打消不了他们的担心。

这时,我会坚定地告诉他们,莲花清瘟胶囊肯定有效,因为确实有人服用3-5天体温便得以迅速下降,症状缓解,而且我也希望他们把这份坚定的信心传递给他们患病的家人,因为信心有时候比药品疗效还重要。

有一次,是一位女孩子来为她80岁的奶奶求药,我也是这么“故技重施”的,后来她奶奶真的在一周之内体温下降了,我觉得非常自豪。

除了中药外,意大利和西班牙的药品在哈萨克斯坦也十分畅销,我的妻子就很相信意大利的药品疗效,她专门让我花时间去翻译整理出来药品目录,以备不时之需。

哈萨克斯坦的“幸运”不止于此。在这次疫情中,很多在哈萨克斯坦的企业,包括本国的和外国的,都为了民众的生活奔跑在一线。

比如,哈萨克斯坦的三大出租车龙头企业,为了方便给居家隔离的人们送药送菜,他们从“滴滴”变身为“滴滴加美团”,专门为需要的人们运送药品、送护士上门检查等。

此外就是那些转产抗疫物资的企业,包括口罩、药品和呼吸机等,目前哈萨克斯坦大概有一半口罩是本国生产,最普通的一次性口罩折合人民币一元一只。

如果没有这些企业的工作人员,没有*府管控物价,无法想象我们的生活如何渡过。

还有让我有点惊讶的是,哈萨克斯坦年轻一代(20岁-35岁)的担当,他们自发组织在各个地区包揽起了保护各地老人的职责,定时给老人们送菜送肉,监督他们的身体状况,尽可能不让他们出门等等。

疫情二次爆发至今,已经让他们绝大部分人意识到生命如此脆弱,但他们没有放弃努力和保护自己,成为周边人的支撑,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国家的希望。

最后就是我们的医护人员,迄今为止,我们已经失去了多位宝贵的医护人员。

前面也已经说到,哈萨克斯坦的卫生系统不具备应对大型传染病的能力,其实每一位医护人员都比我们清楚这一点,但他们熬到了现在。

我们在交谈中多次感慨,活到今天,才真正体会到医学的伟大和重要。哈萨克斯坦在这方面已经吸取教训,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这一次,还要隔离多久哈萨克斯坦的疫情才会真正好转起来?我也不确定,或许答案是半年时间。

7月22日,世界银行发布哈萨克斯坦经济年度夏季报告,说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经济后果是哈萨克斯坦最近20年来遭遇的最大经济困难,4月哈萨克斯坦国家货币坚戈曾一度贬值15%,5月粮食产品价格上涨10.7%,并将对哈萨克斯坦贫困率的预测由8.3%调整到了12.7%。

看了这则新闻,我的心里却很平静。国难当前,已经无心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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